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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生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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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平平無奇的,某個風和日麗的假日清晨。

剛從早市采購歸來的主婦們聚在公園,三三兩兩地湊作一團,展開每日例行的八卦閑聊。

“我和你說啊,今天早上我買菜的時候,又碰到言峰神父了。”新搬來的少婦A微低著頭,壓著嗓音小心翼翼地說著,還時不時偷瞄幾眼遠處那個身著黑色法衣的高大身影,幾抹可疑的紅暈浮現在她的臉頰。

“那不是很正常嗎?不僅僅是采購這種小事,他可是連家務活都全部包攬了。”大媽B回答的時候連看也不看一眼身旁這仿佛重拾少女情懷的年輕婦人,也是怔怔的遠眺那逐漸淡去的背影,似乎蹉跎於柴米油鹽中的青春再度覆蘇,又有了新的憧憬。

“啊,這樣的丈夫,那他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少婦A憤憤地咬著不知從那裏掏出的白手帕,酸酸的語氣簡直就像剛剛灌了好幾桶的鮮榨檸檬汁。

“說起他的老婆,那可是遠近聞名無可挑剔的大美人啊,會這麽疼愛她,一點也不想讓她累到,這多少也能理解吧。”

“我和這位夫人聊過天,感覺上也是個十分溫柔體貼的女人,而且那說話的聲音也非常好聽,簡直像是唱歌似的。”

主婦們依舊在公園裏絮絮叨叨未盡的話題,而她們眼中貼著“好丈夫”標簽的男主人公——言峰綺禮,他已經來到一棟外觀典雅的兩層洋風建築前,掏出了鑰匙。

剛剛旋開房門,迎面便是一個飛撲。

“爸爸~~~”帶著哭泣的顫音,被打扮得像個精致洋娃娃的小女孩一邊抽著鼻涕,一邊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死死地拽住了父親的衣角。

微微仰起的粉嫩臉蛋上,通紅的眼眶和嘟起的小嘴使得她看上去就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惹人愛憐。

“哥哥,哥哥他……”抽抽搭搭的哭訴根本無法說明具體的情況,小女兒最切實的行動就是把鼻涕和眼淚一股腦地擦在自己父親的衣服上。

雖然此種行為或許是無意識的,但從某種角度來說,或許這更加證明了自己妻子的遺傳因子並沒有被浪費吧。

“宗彥。”充滿一家之主威嚴感的呼聲之後,那個幾乎和綺禮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大兒子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

“我只是覺得,讓紫苑吃太多糖的話,對她的牙齒不好。”

“沒錯,我是關心妹妹的好哥哥。”充滿自我肯定感地點了點頭,男孩還不忘舔一舔手上剛從妹妹那兒沒收的棒棒糖,那張缺了門牙的嘴說話還帶點兒漏風。

兩兄妹都喜歡甜食的這一特點,也可說是盡得母親真傳吧。

“別哭了,只是糖果的話……”緩緩蹲下,讓視線和女兒的身高保持齊平。那張和妻子有著八分相似的小臉,此刻涕淚橫流,因痛失糖果而傷心的委屈模樣映在了漆黑的眼眸中,讓某位人夫有了幾許不道德的愉悅感。

小孩子也蠻好玩的。要是再多幾個會不會更有趣呢?

想象著一群孩子打鬧成一團,哭聲震天的場面,言峰綺禮的眼中開始閃耀某種詭異的光芒。

而這莫名的光亮,好巧不巧地被女兒捕捉到了。

“嗚嗚~~爸爸好可怕!”低聲抽泣終於轉化為嚎啕大哭,小女孩嚇得倒退了數步差點跌倒在地。

“紫苑,爸爸給你買糖果,一整箱都行。”某麻婆祭出了對付自家女兒的終極殺招。

“真的?最喜歡爸爸了!”搓揉著淚眼的小手立刻放下,紫苑亮起了星星眼滿臉期盼地望向自己的父親。

一瞬間截取的本質被遺忘,剛才那種恐怖的感覺早就被漫天的糖果幻影給擊碎了。

“當然。”言峰綺禮肯定地承諾道。自家女兒那慘兮兮的小模樣多少也給他帶來一些愉悅,那麽給一些獎賞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那一箱糖果也很快會被宗彥搶光,到時候還不是哭哭啼啼地來找他?

一邊動作溫柔地撫摸著女兒的長發,某無良父親不負責任地期待著那種場面的再臨。

“媽媽還沒有起床嗎?”

“嗯,一直在睡著呢,要叫醒她嗎?”像撒嬌的小狗狗一樣在父親懷裏死命蹭著的紫苑帶著鼻音問道。

“上去叫她起床吧。爸爸就在這邊和哥哥一起準備早飯。”考慮到昨晚的情況,麻婆表示能夠理解老婆的賴床,但是早飯不能不吃。

“好啊,紫苑上去叫懶媽媽起床嘍。”小腳噔噔噔地踏上一級級階梯,幼小的身影很快就躥上了二樓。

“宗彥,來幫忙。”依照慣例發號施令。

“哦。”嘴裏叼著棒棒糖,雙手枕在腦後,男孩跟在了父親身後乖乖地進了廚房。

而在二樓的房間裏,手上拖著剛從雙人床上扯下的被子,小女孩緊盯著眼前那□的軀體,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陷入了莫大的疑惑之中。

不知道為什麽,有好幾次的早上去叫媽媽起床的時候,就會遇上眼前這麽一副畫面。

而且,看身上那些紫紅色的痕跡……

爸爸是又在媽媽身上畫畫了嗎?

這樣的行為不太好吧?畢竟平常爸爸就教導她不可以在墻上亂塗亂畫,遇到自己的情況,爸爸就這麽寬容了嗎?

“唔,嗯……”床上發出了微弱的呻吟,或許是沒有被子的保護而被些微冰涼的空氣刺激到,海江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

迷迷糊糊地抓起掉在地上的睡裙往身上套,意識慢慢回籠,她過了數秒才註意到自己床邊的這個小豆丁。

“紫苑,來叫媽媽起床啦。”海江伸手捏了捏粉嘟嘟的臉蛋,嗯,手感還不錯。

“媽媽為什麽有的時候睡覺不穿衣服?那樣很容易感冒的。”小女孩歪著腦袋,認真地求教。

“還不是因為你老爸!”就像是受到了什麽強烈的刺激,海江猛地瞪大了雙眼,從床上跳了下來。

“因為爸爸?”印象裏的父親經常給她買糖吃,是非常疼愛紫苑的好父親。

“你果然也被他騙了……我的好女兒啊,你一定認為綺禮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吧?”陰沈的臉色,沈痛的語氣,海江一把勾住了女兒的脖子。“哼哼,在這裏以身為人母的立場,我一定要好好告訴你我的真知灼見。”

“千萬不要找太強壯的男人……”頓了一頓,她淺銀色的眼眸晦暗不明,折騰了一夜導致的渾身酸痛此刻還在淩虐著她。“只要關上房門,他們就會像狼一樣,把你吃得一根骨頭也不剩。”

小女兒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一臉懵懂地看著她。

“果然,對你說這樣的話還太早了。總之你只要好好地把媽媽的話記在心裏,總有一天你就會明白了。”

吮吸著拇指,小女孩呆呆地點了點頭。

拜托,不要頂著張和我這麽像的臉擺出這麽白癡的表情!這樣綺禮會很愉悅的!

見此情景,雖然很想再教導點什麽,然而————

“嗚————”一陣幹嘔打斷了幼兒教育。

嘴裏反覆念叨著“驗孕棒、驗孕棒”的少婦立刻起身到抽屜翻翻找找起來,內衣褲之流的物品被扔得到處都是。

反正之後綺禮也會任勞任怨地整理好,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終於,掏出了某一細長物件的海江急匆匆地奔向了浴室。片刻之後,她鐵青著一張臉踢開門走了出來。

“可惡啊,綺禮又該不讓我吃草莓冰激淩了。”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問題。

“之前那張嬰兒床還能用吧?不過倒不缺錢,再買一個新的也行。”

“決定了,就像之前那樣,喜歡夜裏苦惱的小鬼就通通交給綺禮對付。”

完全陷入碎碎念模式的老媽,似乎已經遺忘了身邊的小女兒。

“媽媽?”早已在父親的衣服上擦得幹幹凈凈的小手,輕輕地扯了扯母親的裙擺。

“紫苑,媽媽有件事要告訴你。”回過神來的海江揉了揉女兒的腦袋。

“你很快就要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同樣是淺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顯然這小傻瓜還沒徹底反應過來。

果然,是應該來點刺激的嗎?

“紫苑,很快就會多出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來搶你的糖果了,哼,到時候……一·根·也·不·剩!”惡趣味的少婦繃緊了一張臉,一本正經無比嚴肅。

巴掌大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晶瑩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這反應還不錯,蠻有意思的。

“好啦,不哭不哭,到時候爸爸一定會給你買更多的糖果的。”輕拍著女兒的背,某惡魔更加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十分英明的。“紫苑,生下你真是太好(玩)了!”

雖然在婚後才發現綺禮的變化,使得能夠享受的愉悅大大降低,但果然就像綺禮說的,小孩子什麽的玩起來也是非常有趣啊。

即便被壓得非常辛苦,但這份辛勞總算是有回報的。

那些玩轉生的惡魔,有哪幾個不是經歷過從壓人到被壓再到壓人的反反覆覆的過程?這樣的事實,多少也能安慰她。

然而,她所使用的轉生秘法除了每次轉生都會遺忘前一次為人時的經歷以外,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缺陷,那就是每次轉生必定和原本的性別相反!

意即,世代輪回不可逆轉的……被壓的宿命……

如果真的有什麽大宇宙的意志,那這一定是在懲罰她千年來隨意玩弄人心的罪惡吧。

抱起女兒走到了一樓的廚房,海江把驗孕棒伸到了綺禮面前。

“午餐再加上雞湯吧。”身為始作俑者的神父淡然地說道。“還有,這段期間不準再吃冰品。”

“可惡!”雖然能喝上精心熬制的雞湯很不錯,但是這怎麽能和草莓冰激淩比呢?

氣哼哼地將驗孕棒甩到垃圾桶裏,海江回到了客廳,拉開椅子就在餐桌旁坐下了。

從她這個位置,恰好能看到系著圍裙手拿長勺攪著一鍋味增湯的綺禮,從鍋裏蒸騰出的滾滾熱氣熏著他滿是汗水的額頭,而在一旁,是嘴裏依舊銜著一根棒棒糖一邊還在拿著……黑鍵?切菜的宗彥。

之前真沒有想過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和那幾個人一樣,自己的生命也受到了裏姿萊希的祝福。

自聖杯戰爭之後,雖然沒辦法實現什麽世界和平,但也算讓一些人的命運徹底改變了。

這幾年,和久宇舞彌告別之後,衛宮切嗣為了養活覆生的愛麗斯菲爾以及伊莉雅似乎一直在忙碌,據說已經沒有幹賞金獵人這種玩命行當,但具體是在做什麽就不知道了。

總之,在七年前發現愛麗以及伊莉雅的身體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普通人的構造之後,愛因茲貝倫一族就把這一家三口給驅逐了,聖杯夢破碎了的他們此後都沒什麽消息了。

至於深山鎮的間桐家老宅據說就要拆掉了。聽說是某一日回想起了最初那“要消滅世間一切罪惡”的願望而頓覺自己罪孽深重,失去了活下去信念的老蟲子在聖杯戰爭結束後幾個月就急速衰亡了。而繼承了家業的間桐鶴野最近打算帶著兒子一起搬走,弟弟間桐雁夜在外鄉組建了家庭,受到邀請的大哥就準備搬到那附近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至於一直昏昏沈沈不知怎麽就活過了聖杯戰爭的遠阪時臣,他除了覺得聖杯的徹底損毀令人大失所望以外,更是怎麽也記不起那幾日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依舊執著於到達根源的他,惋惜之餘也只能把心願寄托在下一代。

順帶一提,每次只要一見到海江和綺禮手挽手出來散步,就必定投以“好白菜都被豬拱了”的遺憾眼神的遠阪凜,年末的時候就要啟程和小櫻一起去時鐘塔學習了。

而韋伯前幾天還打電話來誇耀他的魔術研究得到了協會的承認,這小子最後還小聲表示這也少不了肯尼斯的推薦所帶來的助益。

冷靜之後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回到倫敦之後韋伯十分誠懇地向肯尼斯表達了歉意,這多少也讓這位高傲魔術師感到舒服了不少,後來兩人的關系就慢慢緩和了。

不過,促使這位魔術師的性格變得和緩的最大因素,應該還是和索拉的婚後生活還算融洽並已孕育後代這一事實吧。

至於最後,阿斯和那個金皮卡……

最近寄來的錄像還沒看呢,這兩個環游世界不知到了哪個角落的家夥,現在也還是自由自在地到處亂跑。

按下了放映鍵,屏幕上首先刮過一陣風沙,隨後鏡頭慢慢上移,在那胡夫金字塔的尖端,有兩個擺著意味不明的POSE的傻瓜……

下一秒,鏡頭切換,一整排身著草裙古銅色肌膚的女人們正在左右扭動,一個看上去像是暴發戶穿著品味低俗的花襯衫和短褲的金發青年脖子上戴著一圈花環,而他身旁,桃色長發的美女正拿著一條草裙往身上比劃著……

緊接著,畫面一閃,又來到了波光粼粼的威尼斯湖畔,兩個人,一個在船頭,一個船尾,拼命地劃著槳……

然後,在陰森詭異的百年古堡內,身後是仿佛關押過什麽的血跡斑斑的鐵窗,兩人笑嘻嘻地合影留念。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註意到那後面的東西,那張陰郁蒼白的老婦人的臉……

錄像的末尾,突然蹦出了個金發赤瞳的小男孩,吐著舌頭擺出個V字手勢。

“喔,吃飯嘍。”女兒拍著手大聲歡笑,讓海江的思緒也集中到了眼前的美味佳肴上。

排滿了一整桌的餐點,以早餐而論,菜肴實在是過於豐盛了,但言峰一家就是這麽吃的。

言峰家的餐桌上還有這麽一條慣例。

一大早就吃麻婆豆腐!海江和紫苑在聞到那股刺激性氣味的同時就遠遠地躲開了。

老婆和女兒都對這極辣的享受退避三舍,也只有兒子能理解綺禮。

不過,對他而言,也意味著多了一個對手。

“老爹,這麻婆豆腐就歸我了。”揮舞起特意買好的巨大湯勺,宗彥騰地站起身,志在將眼前的麻婆豆腐一網打盡。

然而,和老奸巨猾的老爹比起來,他還是太嫩了。

“太天真了”,以眼神訴說對兒子小把戲的鄙視,言峰綺禮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被巧妙控制得恰到好處的內勁匯聚在碗底,一瞬間,麻婆豆腐連同滾燙的醬汁一起飛舞了起來,沿著空中一條優美的拋物線滑翔,最終悉數落到了綺禮的碗中。

“你也就配舔那碗底殘餘的醬汁。”自上而下俯視著兒子,具有壓倒性威壓感的父親,他以死寂的目光無聲地訴說著。

不過是吃頓飯,用得著連八極拳也用上嗎?

海江對自己的丈夫感到無語。

“老爹,我是不會認輸的!今天吃完飯我就去公園找爺爺練八極拳,一定會把你打趴下的!”

餵餵,你這是吃飯呢還是打架?

這樣一個生性陽光開朗,每天都是朝氣蓬勃的兒子,除了那副外表,到底還有哪裏和他們兩夫妻相似呢?

難不成是基因變異?負負得正?

不過,這樣的感覺也不錯呢,這就是人類家庭的感覺嗎?僅僅是在旁邊看著,果然和融入其中是不一樣的。

這一世,能夠有這樣新奇的體驗,似乎也不賴。

好好享受這短暫而又珍貴作為人類的一生,看著眼前充滿活力的一幕,下一次不知又要輪回至何方的惡魔下定了如此的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結尾不知道大家還滿意嗎?心中有些小忐忑

下一卷會有不少恐怖漫畫或者靈異類動漫的描寫,這樣的世界裏還要尋找合適的男主人選……

話說現在已經想到了兩種開頭,到底哪種比較好呢?正為這樣的問題苦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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